女人的嘴裡有股說不上來的臭味。
嘴唇很豐滿，但卻很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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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小館在冬天陽光的照射下讓人感覺很北歐。我和女人說，我喜愛一種變種的藍調音樂，或說，是加入了電子循環樂段的鄉村樂。女人聽著，但嘴也沒停過。她說，麵很好吃，醬汁好有……蛋。
感恩小館的吧台在白天的時候總是坐著一批廣告與媒體圈的老屁股。他們寄生在這裡，而這個吧台也需要這樣的寄生者。他們有時候喝咖啡，有時候一早便開始喝酒。閱讀的閱讀，聊天的聊天。像一家人。這樣的場景是城裡獨有。
餐桌區的午餐時段雖然常客滿，但卻是我最喜愛上門的時候。這裡的裝潢與氣氛太好。或說，太對我的調性。原木刷色過的門面搭配一些鐵件結構，深色的瓷磚地板，木頭與不鏽鋼混合的小桌面，沒有靠背的圓形小木凳，挑高剛好可以吊一些圖書館式的燈具。
我會和老板混得熟，大概是源於對裝潢的話題。我說，這是一種混搭老日式與北歐工作室的風格。而厚重又保有原始木紋的吧台面與白色的瓷磚踢腳則是台灣近代少有的想像。老板外表是個拉子。或許是個by。聽說她結過婚。
大多午餐的約會我會刻意選在這裡，不論陌生或是熟識的人。我喜歡看著他們在這個空間裡的所有動作與反應。關於吃關於喝以及對於整個餐館的地點以及風格的看法。這很有趣。
這裡的義大利麵和調酒是整個城裡最平易近人和富有趣味與原創性的。很多原本不愛西餐與調酒的人在這裡都能找到很好的感覺。
然而或許是因為太熟識了，女服務生lala總是會不經意地想知道我今天的對象和談論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有時候，她和我的談話間也會透漏一種女人的醋勁。今天便是。
女人和我站在餐館外頭抽菸。她的頭髮有一種比陽光還要陽光的質地。
她說，這個餐館好奇特。
回到餐桌，女人喝光她的葡萄酒。再要了一杯。然後兩口便又喝光。
臨走前，lala提醒我要記得給她電影試映會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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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著西方女人才有的那種乳暈。皮膚白皙，但佈滿大量雀斑。
她豐腴，且全身都有著淡淡的體毛。
我們抽了兩管之後拍了一些照片。
她說，她又餓了。
她說，她想接吻。
其實我有一種喜歡收集女人口腔味道與嘴唇口感的怪僻。我會認真記錄並且編號。有時候，我會在一些葡萄酒與烈酒品酒會的時候用出這些口水的形容詞符號來造成大家的混淆，並且引起娛樂效果。比方說，像熟齡女子的口水般的黏膩與複雜。我曾拿來形容一枝1982年的波爾多紅酒。大家突然瞪大眼，但卻相視而笑。畢竟，沒有人真的去想像過口水的味道原來也可以拿來形容一支五大酒莊。而現場是那樣多的熟齡女子。
口感像是在飯店打工的女人般的五味雜陳。
女人的嘴裡有種說不上來的臭味。在我的記憶裡，這樣的味道倒是第一次。那口水的尾韻有種菜市場的氣味讓人一瞬間會卻步。我從沒有遇過這樣美麗的女子但卻有這樣腥臭的體液。一種矛盾的壞品味。一種令人倒錯的落差。我瞬間感到興奮。接著把手指放入她的嘴巴。我看著她吸吮。而那個怪味愈趨濃烈。一種我未曾感受過的性交之外的興奮在空氣中彌漫著。
她看著我，然後繼續往下探索。
我們在廚房裡把蛋淋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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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離開之後，我在浴室發現了一片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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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咖啡之後，我撥了電話給我的主編，告訴他我找到了新題材。
我說很好。是個新角色值得發掘。
她是不是會如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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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魚缸裡的魚思考著整個拍攝的執行。
而魚正看著我。好像要說點什麼。
她豐腴，且全身都有著淡淡的體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