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了。在世界將要開始哭之前。
綠色的呢絨裡。我還赤裸著。沒有
粉紅色的。
胸部上有著花豹紋路的花。
她像是訊號不確定的訊息。
緊握住的手機在發熱。
流動的液體在出口變成一種表達。
她走了出來在每一個腦袋還能想起的街頭風景。
處處都有受傷的痕跡。
我用殘缺的手指想撫摸。
我用淡淡的慾望去想像。
她還未開口。
像個女孩。又像個受傷的女人。
我是女人。
我是男人。
我是她將要消音的人。
翻開雜誌的第一頁之後我們坐了下來。
房間裡頭的香氣是甜甜的睡著的呼吸。
但我們只是看著對方。試著沒有想要哭。
像是還年輕的兩只鉛筆剛被削開。渴望卻又害羞。
尖銳卻又容易受傷。斷裂。磨耗。
我能感覺自己的短小與無能為力。靜默。泡在酒裡面的早上。
早逝的人都站在我面前。過去的人也都來了。她就只是抱著我。不用想。
舔著我受傷的腳。老化的器官。
繼續。繼續。繼續。
如果還想得起一首歌。就唱。
如果還想得起身體的悸動。就重複。
如果我能移動。
我在眼睛睜開之前就已經看著了重複慘白的天花板。
在黑暗裡。
她出現了。
在我即將要哭泣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