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2日 星期日

Love song 1























帶負面情緒的雨。下著渴求許久的涼爽。

一只手機站在人行道上,無人與它對話。

直到罐頭咖啡被喝完,雨傘才記得自己還活著。



撥一首描述哀傷但是不要讓人感到沮喪的歌,給一棵記憶愛情與友情的樹聽。

嫩芽瞬間成了綠葉,成熟茁壯,直到以為自己是蝴蝶,冒雨振翅,飛了起來。



太多戴上耳機與低頭敲擊螢幕的囚犯。愛已經明顯失真。如同機械化的電子合成器取樣出來的節拍。無意義的回聲,構成無意義的故事。迷戀的是一種毫無文學素養但是具有當代性的吟唱。



說,如果想死,就要死得像魚。就算已經無意識,但仍要讓人感覺鮮活。說,如果想醉,也要醉得像個巨星。醉到讓大家都羨慕,讓大家都害怕。說,說出任何一種可以逃的理由與方法。



閉上嘴,把所有螢幕關掉。



躺在冰塊裡的屍體,替自己改上寶麗龍箱的蓋子。

地址已經寫妥,等待著被寄出。



雨在反光的馬路上持續下著。像是無人跳舞的ball room

一個赤裸的郵差手裡拿著冰冷的咖啡撐著傘,看著滿天飛舞的綠色蝴蝶。







2011年5月15日 星期日

dance,dance,dance

























給手上一杯冰到不行的酒。往玻璃杯裡面注入大量LED。律動已經沒有邏輯。音響的重低音已經大到足以把建築物粉碎但無人在乎。仍像朝聖般地,吸著焚香,翻著跳著趴著。直到腳軟直到癱瘓,直到搖頭晃腦已經不是一種動作而是一種心靈活動。



一群嚴重睡眠不足的個體仍舊流連舞池。與吧台與人群沒有任何發展與互動。與心底真正的想望其實遙遠但卻認不清現實。並不想認識女孩,男子,有錢的凱子或是勾搭騷貨。與人肉體接觸也只是一種禮貌。一種對於活著的無能為力,對於機械節拍與靡靡之音的依賴,對於愛情與金錢的無感需要逃避,於是大家來到這裡。



說是逃避,但常常是,正在上癮。



空氣裡有興奮有對話有不道德有生意。有不倫的音樂愛好者鼓噪著,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場面愈來愈浩大。愈來愈多攝影師穿梭期中。手機閃光不斷。每一個人,真的每一個人,都在拼湊著所有可見與不可見的畫面。直到記憶體滿載,網路相簿卡彈。直到一包香煙抽完才發現青春不過就是一場場的螢幕派對。


解救自己。於是抖腳,甩頭。雙手奮力敲擊著自我,並且把身體當成一台無重力加速的節奏機。敲碎自己。於是想像自己變成了電子發光體,甚至比radiohead的主唱還要嗨還要扭曲還要解放。500萬把的閃光燈齊放,大大小小的disco燈球快轉。該赤裸的該刺青的該被上的男人女人,通通都抱在一起得到舒展。所有的人都回到純真,所有不甘寂寞的人都高潮。



最後,已經無法停止想要寫詩的念頭。就像混音舞曲一樣。不用負上任何責任,不用任何道德規範,只要跳得爽聽得嗨,甚至能讓自己留下感覺良好的眼淚就行了。



不寂寞了。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避難所的門已經開。喝不醉玩不開說話不輪轉其實也都沒關係了。畢竟天將亮起,在諾大的玻璃氣密窗外。讓舞池休息,讓情緒fade away,讓綿綿夏雨漂進室內,讓小鳥唱起chill out的音樂。該睡覺了,各位,不睡覺的人,也請繼續去工作,或是去慢跑,去吃早餐,去坐在不良的馬桶或是回到孤單的床上窩著都行。



一群黃色的車子魚貫地穿梭著,趕在截稿的時間之前送走每個不安的靈魂。充滿酒精與煙味的智慧型手機已經遲緩無電,已經疲倦且無感地看著遠方。但失眠與失意以及任何一個因為失去而招致的病,也都已經獲得急救。



問題暫時不再是問題。生命的種種吉光片羽,似乎又可以繼續下去了。






2011年5月8日 星期日

banded
















已,感覺年長。



有關陰天的晃蕩。一個人的,沒有理想的煩躁的午後。我們在河邊的無人的舞台相遇與閒扯。然後組了一個樂團。兩把吉他,一把貝斯與一組鼓。我們開始彈奏哀傷與失意與愛情與不安。縱使有點刻意與摹仿。但到底有誰能告訴我們,對於人生的總總徬徨該用如何的型式表達出來而不被取笑呢?



我們是酷。因為我只想要經典。也是刻意經典,所以一開始便顯得過時。


關於妳和我和他和愛和所有使不上力的故事。關於扁扁的口袋和無感的北上車票和破舞台的後面的上面的下面。關於充滿潮濕霉味混雜煙味汗味腳臭味的地下練團室。



永遠的blur song2的地毯貼壁。永遠在斷線的吉他絃與斷訊的導線。

我們哭我們笑我們醉我們吵我們屌。我們永遠有煙抽但永遠沒錢揮霍。



有關陰天之後的晴天以及雨天的重複播放。一個人的忍耐到了終於受不了這樣一個只能談論理想但卻沒有真正理想的城市。於是就這樣把電吉他與空心吉他與木盒子裝的類比效果器全丟在了連床都丟了的房間。然後關上門買了一張單程的北上車票。哀傷與失意與不安仍在。但摹仿已無必要因為活成自己比較重要。舞台仍在,但青春已逝。音響仍在,但歌唱已遠。



別再談起,畢竟吼也不動不了了。

並且醫師早已宣告我的聲帶只有正常人的一半並不是個可以擁有麥克風的料。



那些搖滾終成了一劑永恆且可解的藥。



是過去式的,但卻是鮮活的。











2011年5月4日 星期三

rain

















重複播放的滴滴答答。從午夜到黎明。以為是黑膠唱盤播放著夢。清晨。脫光衣服站在窗子邊。穿上仍是溼的牛仔褲。空氣涼涼的。於是想起需要組一個樂團。在浴室裡。用cd player播放的那種。曲風要有關陰天的有點不理想的夏天的那種後搖滾。


你需要的愛還在睡。但愛已經不能再讓你睡。睜著黑色的雙眼但未對焦。陽台的露水還未乾。天也還未全亮。loop的聲效成了一種temp。在這城市。灰色的雲是投影。你和我,溼寧的馬路,一雙裸體的翅膀,一起撐著傘。手裡拿著一顆類比裝置的效果器。


等著公車靠站。然後喝下一大杯帶著靜電的水。

醒來,在純白的旅社房間裡。脫水機不停轉著。




雨。好久。

似乎不會停了。







2011年5月1日 星期日

youngbeat























其實,再也沒有人對你感興趣了。


聽著那些笑聲愚蠢地在後巷的污水管裡,緩緩地,流進不知名的黑暗遙遠處。終於,你將不會再被記起。一種,可悲的自大的愚昧的自私的故作單純的耍小聰明的噁心的低智商的。


你有的。僅僅剩下一團模糊的肉色形體。



跪下,別露出恐懼。別盯著我手上這根釘滿生鐵釘的木棍。你知道你將被搞了如同你曾搞我的這樣。不過這次要來點血腥的。現實的。要人命的。畢竟我活下來了。那就換你慘了。


別怕的,很快的。



當然你的人生跑馬燈現在正快速倒轉。那些,你自以為很帥的時候,你自以為很有型的時候,你偷偷利用人的時候,你講下流話的時候,你搞哭別人的時候,你偷找援交妹的時候,你明明白白地知道你在善用人性的軟弱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時候。


喔,我的天。你早該知道你會回到這個地方被我逮到的。

但別怕,真的很快的。


你會聽到啪的一聲。然後看見自己的股溝。而一切就會過去。血債就可以血償。



你會後悔按下太多讚。但沒有用。你應該去怪馬克查格伯。

而我會後悔是太慢看清這一切。繳了太多被迫超速的罰單。


還有,聽了太多九吋丁。



某天早晨,我會告訴我正吃著家樂事加牛奶的孩子一些事情。我要他認真聽我說。



『孩子,答應我,以後千萬別當個自私與自以為有點小聰明的人,也別欺負那些表現的比你笨的人。答應我。別當個會讓我覺得是混球的人。答應我。好好地做點什麼,認真地看著每個朋友,別利用人,好好活著讓人覺得是個有用的人。不然,好好看著我正切著荷包蛋的這只刀子。



我寧願現在就插了你。』




早在四十年前,披頭創辦蘋果唱片的時候,那些失控的場面與荒謬的故事就已經告訴了我們。別以為年輕人有著單純外表與滿口天花亂醉的理想便是可以相信的人。其實那些可怕的自私的失控的噁心的貪婪嘴臉以及不負責任的態度,更勝你我所討厭的,並且積極想超越的上一個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