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

94.










咖啡是黑的。天空是灰的。飛機和車子。
聲音融化在一起。安靜在杯子裡。


我的心像螢幕裡的雪一樣輕。
像跳耀的視窗一樣不安定。


我想把文章寫得像詩。我想要我的故事像呼吸一樣自然。
我撐著身體。壓緊肌肉。我想像自己。

一間剛開門的咖啡館。一間沒有人上門的餐館。


我輕輕的把節奏架上。把結構貼上。把人附進去。把身體與皮膚的顏色補上。
嘴唇很重要。手指頭。習慣性地舔舌頭。女人。女孩。男人。男孩。

乾乾淨淨的。像是想像中從來沒想像到的。
光滑的。黝黑的。露出衣服外的肩膀。還包著的胸罩。
吞進身體的深處。想要被放進身體的突起。沒有配樂與旁白的快感。
我搖晃著頭閉上眼睛。叫喊。


有人安靜地唱著歌。雲是歌詞。女孩不是機器人。旁邊是跳著舞的貓。
我站在沒有溫度只有抽風換氣的沙灘。女孩換上比基尼。對著不是我的眼睛,眨著眼,嘟著嘴。繫著戴子的臀部。我看見到處存在的飛機跑道與到處都不存在的我。


旅行在作家印刷出來的味道。我找到混血兒。肌肉抽慉。抽筋。
我不希望脫光她的衣服之後會出現不美好的質地。
我睜開眼。遠離想像。小腹上的年輪回到現實。
咖啡是苦的。天空濕濕的。飛機降落。車子長長的。


像小孩子那樣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射了出來。想要回到青春味道正濃的房間裡寫好這一切。
我還有白日夢。只是黃黃的。我還有單純的慾望。只是不合時宜了。我沒有夏天。沒有冬天。沒有春天。秋天還有空虛。

常常在刷牙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忘了刷牙。
常常在馬桶上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幾。
常常被問問題。但常常忘記問自已問題。

我的廚房只剩下空空的水槽。一只杯子。一瓶別人喝剩的威士忌。
我在鏡子裡。鬍渣。腋毛。腿毛。陰毛。我寫了無數個迴路裡的故事而我已經倦了。


湯姆上校來了又走。我在自慰裡成長,思考,感動,毀滅。
我在後悔與黑咖啡之間徘徊。依賴長跑。依賴酒精注射。
體重計再也不想站在我這邊了。電視機沒有靈魂也不再醒來。
我的攝影師。我的拍立得。我的牛皮筆記本。


我老了。如果還愛我。我真的老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了。如果還愛我。我想要知道。
如果我再也寫不出什麼了。



我在螢幕裡空白著。
然後把所有的東西都刪去。
再一次。